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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他长大了张开了，那个严肃的表情才和他的气质稍微搭了一点。

掌门感怀道：“师弟，我觉得你最近好像变了。”

嗯？自己是暴露了吗？

陶然心说自己不是只在蔷薇和赫婉面前崩过人设嘛,怎么掌门也看出来了？

“或许你自己没有感觉,但是我看的出来,你的眼神比从前柔和多了。”

掌门叹气道：“是因为你受伤了的缘故吗？”

陶然想了想道：“从前一心想着证道飞升,现在想来怕是没这个机会了，我又何必继续约束自己呢？”

说的也是，掌门内心伤感，几乎快要流泪。虽说修炼之人不应该将生死看的太重，但是人非草木，他又怎么能对师弟的死毫无感觉呢？

陶然心里也在忧愁，他这个伤是系统验证过的，治不好了。本来他也是想利用这个伤早点离开这世界，无奈蔷薇她不按常理出牌，两个人还是扯上了关系。陶然这心里就不好受，他怕自己走了之后蔷薇一个人孤孤单单的。

这种想法其实很可笑，这么多年没有自己蔷薇也过来了，她一个修炼多年的修士离开了某人还怕不能过日子吗？但是陶然就是难受，这大概是他心里唯一剩下的从前做女人的东西了吧。

掌门走了之后，蔷薇走了出来，她坐在陶然身边靠在陶然身上道：“你今日突然吐血，吓到我了。”

陶然本来想安慰她，到了嘴边却变成了，“吐血有什么好怕的，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吐血。”

“因为吐血的人是你啊，若是别人别说是吐血，就是死了也不关我的事。”

蔷薇有些忧虑道：“我在蓬莱这些时日，日日都与你双修疗伤，你这伤怎么就不好呢？”

“万魂幡的全力一击，我又没有丝毫防备，已经伤及根本，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好。”

蔷薇天天和陶然双修，对陶然的情况非常了解。这种感觉怎么说呢，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喜欢的人，恰巧对方好像也不讨厌自己，原以为接下来就是日日缠绵你侬我侬，却突然得知对方已经身患绝症治不好了。

蔷薇怎么可能不难过，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而已。身为合欢宗的长老，一个修炼了几百年的修士，她要是还像凡人女子那样哭哭啼啼就太丢脸了。她靠在陶然的肩膀上，内心十分的茫然，问道：“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
陶然：“嗯？”

“你的伤，你要怎么办？”

蔷薇道：“你有什么办法吗？”

从陶然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蔷薇的头顶，他看不见蔷薇的表情，听蔷薇的语气还算是平静，就以为她不是特别在意。陶然就道：“生死有命，修炼多年我早就看开了。”

“……”蔷薇动了一下道：“所谓修炼，不就是证道长生嘛，你就不想挽救一下？”

老实说不太想……

陶然转移话题道：“这事没什么好谈的，你不如对我说说南荒的趣事，正道这边无聊的很。”

蔷薇换了个姿势，内心烦躁，她道：“还有心思听故事，你这个样子算是自暴自弃了吗？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，你徒弟怎么办？”

还有我呢？

“有蓬莱在，她会好得很。”

陶然好笑道：“你这话说的，就好像我现在着急一点，我就会没事一样。”

蔷薇气急，她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竹林之外走。陶然在后面喊：“你去哪里？不要被人发现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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