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凡文学青铜风铃的余音尚未消散，曹悦的视网膜上还残留着面具碎片投射的写字楼轮廓。
康宇已经拽着她踏上浮空传送阵，霓虹色代码流缠绕着两人直坠三千尺，失重感让曹悦本能地抓住康宇的披风，却在指尖触到绷带渗出的温热时触电般缩回手。
"；总部入口在镜像夹层。"；康宇的骨戒划过虚空，银蓝光粒如萤火虫群撕开暗紫色天幕。
曹悦跟着他跃进裂缝的瞬间，数据之眼突然刺痛——整个空间竟是由无数悬浮的黑色代码块堆砌而成，每个棱角都泛着监控屏幕般的冷光。
三支淬毒箭矢擦着曹悦发梢钉入地面时，她才惊觉自己正踩着具骸骨形状的图腾。
康宇的剑鞘横扫出半月形光弧，将第二批暗箭尽数折断，"；别碰那些发光的地砖。"；他话音未落，曹悦已经踉跄着撞进他怀里，方才站立处轰然升起激光网，将她的马尾末梢燎焦半寸。
"；左边七步，斜角45度！"；曹悦的瞳孔泛起数据流的淡金色，指尖点在康宇剑锋三寸处。
剑光暴涨的刹那，三个伪装成石柱的狙击手化作像素碎片，露出后方蜿蜒向下的螺旋阶梯。
康宇甩给她个赞许的眼神，这个惯常冷峻的男人此刻眼尾微弯，竟让曹悦心跳漏了半拍。
越是深入，青铜管道里渗出的黏液就越像活物。
当第八波自爆蜘蛛被康宇冻成冰雕时，曹悦突然按住他欲劈开闸门的手："；他们在故意放水。"；她踢开脚边仍在抽搐的机械残骸，露出嵌在地面的青铜罗盘，"；每次袭击都精准地驱赶我们往西南偏角——那里磁场波动比别处紊乱37.6%。"；
康宇的戒指突然发出蜂鸣，银蓝光粒聚成箭头指向罗盘中央。
两人对视间，头顶传来沙哑的嗤笑："；现在才发现？
游戏大神也不过如此。"；暗处转出个戴乌鸦面具的男人，袖口绣着溶洞首领同款泪滴纹章。
曹悦的怒火突然在胸腔炸开，她想起那些被篡改记忆的玩家，想起王强修复怀表时颤抖的手指。
"；退后！"；康宇的暴喝与爆炸声同时炸响。
曹悦在热浪中翻滚时瞥见乌鸦男化作数据流消散，而他站立处腾起的紫雾正腐蚀着地面。
数据之眼疯狂跳动着警告弹窗，她咬牙扯断颈间项链，将存储着防护代码的水晶拍碎在地："；给我解析！"；
冰蓝色屏障撑开的瞬间，康宇的剑锋已贯穿三只扑来的机械狼。
两人背靠背站在逐渐缩小的安全区里，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。"；东南角通风管道，"；曹悦抹去鼻血，把刚破译的构造图共享给康宇，"；但需要有人当诱饵引开酸雨陷阱。"；
康宇突然按住她攥着匕首的手："；我去。"；他扯下染血的绷带缠在剑柄，暗红血珠滴落时竟将酸雾灼出小洞，"；你留着解析核心代码，那面具碎片提示的坐标..."；未尽之言被又一波尖啸打断，曹悦看着他义无反顾冲向酸雨的身影，忽然读懂了他绷带下新旧交错伤痕的意义。
当曹悦撬开第19道加密闸门时，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她打了个喷嚏。
这个布满冰棱的圆形大厅安静得诡异，中央悬浮的青铜鼎蒸腾着猩红雾气，鼎身镌刻的"；1001"；正在缓慢渗血。
康宇的剑尖挑起鼎内残渣，几粒未融化的水晶呈现出与面具泪滴相同的折射率。
"；欢迎来到月光染色场。"；机械合成的女声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，曹悦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数据之眼突然捕捉到鼎底闪过的坐标——与面具显示的写字楼完全重叠，而鼎沿凝结的冰霜，分明是现实世界才有的污染物结晶。
康宇的戒指突然发出刺目强光，银蓝光粒如流星雨撞向穹顶某处。
冰层碎裂的哗啦声里，曹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，以及...齿轮逆时针转动的咔嗒声。
"；游戏该结束了。"；带笑的声音从鼎中升起时，曹悦终于看清那些猩红雾气的真面目——是数百万条蠕动的黑色代码，正顺着鼎足爬向他们的影子。
青铜鼎蒸腾的猩红代码突然凝固成锥形冰棱，康宇剑锋横扫的残影还悬在空中，曹悦的耳垂突然传来尖锐刺痛——是数据之眼在示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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