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 夜间密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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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人正是陆小凤的旧识，六扇门的名捕头金九龄。

金九龄听到陆小凤的疑惑，笑着打趣：“怎么，你陆小凤来得，我就来不得？”

花满楼掩去愁容，转身道：“原来是六扇门的名捕头大驾光临。”

金九龄与花满楼寒暄过后，就看向了叶英，“这位是……”

叶英稍稍揖，上前道：“叶英，花公子和陆公子的一个朋友。”

金九龄与他见礼，而后摇了摇头道：“陆小凤，好久不见，你怎么突然交上了这样的两位朋友？”

陆小凤一叉腰，问：“怎么了？你羡慕啊？”

金九龄笑道：“我只是可怜这两位公子，被你这个麻烦精给缠上了。”

金九龄话语间看上去与陆小凤极为熟稔。

陆小凤摊了摊手，做无奈状，“谁让我运气这么好呢？”

最后，花满楼让下人把金九龄安排进了新建的紫薇阁。这紫薇阁是花家为了这一日新起的建筑，就靠在孟河边上。倚在楼上，即可享受丰盛筵席，又可观赏孟河灯会，两全其美，也是考虑得十分周全了。

叶英傍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，沏了两杯茶，就坐在榻上擦拭焰归。一不会儿，陆小凤在门口敲了三声，推门而入。

叶英听到动静，把剑放下收好，将一杯茶推给陆小凤。陆小凤毫不客气地接过，看温度合适，便一饮而尽。

叶英等了等，问他：“陆小凤，花伯父要你做什么？”

陆小凤一屁股坐下，没有直接回答：“花伯父又要你去做什么？”

叶英回答道：“他要我不要动，什么也别管。”

陆小凤悠悠地叹了一口气：“哎呀，你真是好运气，我却是要去做那恶人了。”

叶英问：“扮演铁鞋大盗？”

陆小凤承认了：“不错。”

叶英道：“我原以为你不会和他们一起……胡闹。”

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小声，刚好能被陆小凤听到。

陆小凤道：“我也原以为你不会参与进来的。”

叶英苦笑道：“为人父母，大抵如是。”

陆小凤道：“所以我能有什么法子，你又有什么法子。”

叶英饮尽杯中绿茶，道：“我并未特意探听过你们的计划，所以，还请你能说个明白。”

陆小凤答道：“就是我装那铁鞋大盗，在夜间弄出些动静，引出花满楼，然后和那几大门派的掌门在各处交手后，佯装失误，叫他一剑刺进我的胸口。这样就可以消除他的心魔了。”

叶英问：“你信吗？”

陆小凤只是笑笑：“你信吗？”

叶英道：“我只觉得这个计划……有些可笑。”

陆小凤道：“可我也没有法子。若是真的可行，被捅上这么一剑又何妨。”

叶英转向他，道：“陆小凤，我不信你没有怀疑过？更何况，你连我都瞒不过，又如何骗过花满楼？”

他睁开了眼，视线陡然落入黑暗之中，但陆小凤的气息却并没有逃过他的感官。这是他这几个月来，在四下无人之际，强迫自己适应黑暗锻炼出来的。他并不是一个习惯于依靠外物的人。

陆小凤正要给自己再倒一杯茶水，却突然感觉到一种被人锁定的感觉，令他僵硬了一瞬。

他放下茶壶，道：“你觉得会出事？”

叶英闭眼认真道：“我只是觉得，有你参与，这场戏不会那么简单。”

陆小凤想解释自己真不是一个麻烦精，但回想了一下最近他和花满楼同游时撞上的那些麻烦，又感到了虚心。他摸了摸胡子，狡辩道：“是麻烦找我。”

叶英道：“花满楼‘闻声辨位’的功夫堪称江湖一绝。”

这一点他非常佩服，因为他自己现在对死物是毫无办法。“一来，若是计划实施，花满楼一定能认出你；二来，他的感觉既然从未失常，那么在桃花堡中窥视的人一定存在。”

陆小凤同叶英自然地忽略过了他上回耍诈的那次。

陆小凤皱眉道：“说来也是奇怪，花伯父的交际居然这么厉害，竟然请得动五位掌门一块来演这场戏。”

叶英道：“还有一件我不明白的事。按理说，请到五位掌门是为了增加这件事的真实性，你是为了扮演铁鞋大盗，我是为了避免破坏此事，那宋神医又是为什么参与进来呢？他的功夫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好，也不是当事人。”

陆小凤道：“或许是因为他与花伯父是多年旧友吧。虽然我也觉得此事知道的人越少，才越不容易让花满楼觉察到不对劲。”

叶英放下茶杯道：“既然我们暂时解不出这谜题，那就先等着看吧。陆小凤，你今晚歇息在哪里？”

陆小凤被他这么突然一问，油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心虚感：“我今晚同花满楼一道。”

说完就立马跑了。

叶英把焰归保养完，就睡了过去。只是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，他却感到咽喉处有些肿胀，立马意识到自己是不慎伤风了。

他前不久才从中原回到江南，一路又赶得急，再加之一时思虑过多，忽视了气温变化，这才染上了风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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