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 死胎？贾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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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嗤”，安姨娘轻笑一声，“傻丫头，世上哪来那么多意外，俗话说七活八不活，这一胎我看悬。不过，相对于这个孩子是死是活，我倒是好奇谁那么大本事算记得了史氏。”

安姨娘幸灾乐祸的太明显，惹得贾婉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。

安姨娘白了贾婉一眼，说道：“你那是什么眼神，真当你姨娘我跟她多好似的。不说她们当初逼迫我做姨娘，就说她们明里暗里的拿你威胁我，我跟她们就不可能好。要不是将来你的婚事还需要她点头，我早就报复回去了。”

说起这个安姨娘心里恨得牙痒痒，当谁都愿意做姨娘，当初要不是赖嬷嬷出尔反尔，逼迫她，她如何会委身贾代善。真当贾代善是个香饽饽，谁都稀罕。要不是史氏主仆，她至于落得今天这步田地，是，她自己不会动手对付史氏，可，看到别人政治史氏，她能高兴的多吃两碗饭。

贾婉只是好奇这胎是不是贾敏，见安姨娘话里有话，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。原本她还以为安姨娘爱慕虚荣呢，谁知道还有别的由头在里面。也是，明明安姨娘精明却硬要别人觉得她粗俗，宁愿被人鄙视，平时也不见她争宠，可见确实心不在贾代善身上。

“姨娘是被逼迫做姨娘的吗？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。”

原身记忆里确实没有这些，想来是以前不曾听说过，贾婉疑惑的问道。

“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，你以往也不爱听这个。”

安姨娘叹口气，又拿起桌上的绣棚，打算把没绣完的花绣完。

安姨娘以前是针线上的丫头，她也有天赋，一手绣活出神入化。没禁足之前，安姨娘就常常绣些东西，托人拿出去换钱，她的手艺好，卖的价钱高，银钱都被她攒了下来。

如今被禁足，她更没事可做，闲来也就是跟贾婉聊聊天，教教贾婉打络子，再给贾婉做做衣裳。

贾婉被噎住了，原主不爱，她爱啊，左右没什么事情可以做，聊聊八卦也好。“这不是女儿觉得以往对您不够关心，现在想弥补一下嘛。”

安姨娘叹息一声，放下绣棚说道：“都是些老黄历了，虽然说知道的人不多，可也没什么不能对人说的。你外公外婆原本是史侯府的下人，你外公算是史侯的心腹，你外婆也是史侯夫人跟前得脸的丫头。那时候史侯经常打仗，你外公也跟着上战场，等到战争结束，史侯就给放了奴籍。你外公还被封了个九品的芝麻小官。你外婆也被侯夫人指给你外公做了继室。”

安姨娘陷入回忆，缓缓说道：“那时候赖嬷嬷的老子娘跟你外婆交好，就想着跟安家结亲。呵呵，她们想的好，可惜我那个好大哥不成器，即使是良民，赖嬷嬷自然看不上。后来你外婆有了我，又想着给她儿子寻了去。你外婆好不容易被放了奴籍，如何肯再把女儿嫁给个奴才，自然也不会同意了。”

“谁知道命运就是会如此的捉弄人，你外公外婆先后过世，我又被安家那对狠毒的兄弟算计，准备卖入青楼。当然他们没成功，我被侯夫人身边的人救了去。你猜救我的人是谁？”

安姨娘似乎也不是真的想听贾婉的回答，又转过头低低地说道，“就是赖嬷嬷的老子娘。”

“一开始我本以为她真的是好心，后来见她总是打听我手里的财产，我就留了个心眼，等我告诉她已经被那对狼心狗肺的兄弟抢走了，她就没在出现。过了几天就有史侯府的人带我去见了史夫人。史夫人说了很多话，还把我带去了针线房。那时候我才知道，她竟然跟史夫人说我要卖身为奴。”

“开始我是气愤的，你外婆常说做奴仆打杀都是主家一句话的事，生死都由别人，我怎么会愿意呢。可不愿意又能怎么样，先不论她已经跟史夫人这么说了，我去说她说谎史夫人信不信；只说我若是走出史侯府，安家那两个白眼狼肯定不会放过我。就这样我签了身契，留在史府。”

“再后来，史夫人安排我跟着史家的小姐嫁到国公府。那时候我还想着，我就是个针线上的丫头，不用担心被送上国公爷的床，只要我好好做针线，过几年说不定就能被婚配出去。哪怕同样是个奴才也好，只要大家一起努力，总有能被放出去的一天。”

“我没想到赖嬷嬷一直都没忘记当年安家拒绝她的事情，还能把仇恨记在我身上。她向史氏献计把我送给贾代善，害怕我不同意威胁我。你姨娘就是个胆小鬼，能活着谁又想死呢？后来我跟赖嬷嬷讨价还价，最终做了你父亲的良妾。”

“呵呵，她们说的好听，是对我好，实际上也不过是想找个人分薄芸姨娘的宠罢了。不然哪里肯松口销了我的奴籍。”

每次说起史氏和赖嬷嬷，她的心里就止不住的恨意，相对于史氏，她更恨赖嬷嬷。史氏不是好人，赖嬷嬷更阴毒。她由记得当初她拒绝赖嬷嬷时，赖嬷嬷趾高气扬说的话，如果不是被赖嬷嬷的老子娘哄骗，她如何会签下卖身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