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5. 报仇

“不，不是这样的。”听到这样的回答，玲珑顿时如遭雷击，她摇了摇头，不愿相信这个事实。而后更是直接跪了下来，她表情谄媚，匍匐在檀川脚上，说道，“我知道大人您一定是在骗我，您帮帮我吧，只要您帮我，我什么都能做的。”

曲昭的灵魂处于意识海，听到这样的话，觉得很是可笑。玲珑筹谋算计了这么久，连自己的下场都未曾想过，就加入了这场拙劣的骗局，何其可悲！也是，玲珑连自己从哪里来都不清楚，只是一味地服从命令，可惜她的主子并不是她的合作者，反而将她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工具。

趁手时便用，稍有不趁心就即刻弃之敝履，何况这样的工具也千百个，她又有什么特别呢？

曲昭不再理会，凝神屏气，继续拔着黑色巨剑。尽管不知道能否成功，但未到最后一刻，她是不会放弃的。

檀川同样被玲珑的举动惊到了，他眸色渐深，捏起了玲珑的下巴，说道，“你居然对着我下跪？阿昭可从不会这样做，你说让我怎么留你？”

“大人，留我和留傀儡有什么区别，您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呢？”玲珑被刺激到了，有些口不择言，“大人既然要将曲昭抹除，再造一个，那么我也可以做到，岂不是两全其美！这样的事情对大人百利而无一害啊！”

“你说什么！”檀川眉心一跳，露出了森白的牙齿，“我说了，你不配和阿昭比。”

“配或不配，全是大人一人在说。”在生死面前，即使玲珑对檀川畏之如虎，此刻也没了顾忌，她目光灼灼地盯着檀川，说道，“我不配，大人新造的傀儡就配了吗？那个也不是曲昭，只不过是大人一厢情愿造出来的物品罢了。若是真正的曲昭，断不会任由大人如此摆布，大人又何必自欺欺人！”

玲珑的话掷地有声，打碎了檀川用言语粉饰的面具，他顿时有些恼羞成怒。

“恶灵就是恶灵，当真是最下贱的东西！在我面前，也敢胡说八道，看我不扒了你的皮！”檀川嘴里念起了咒语，紧接着在他的手上出现了一小簇雷电。

“大……大人，我错了，刚才都是我胡言乱语，您原谅我吧。”玲珑见状立刻求饶，她尝过这雷电的滋味，简直生不如死。如今这直观的恐惧出现在她面前，怎能不让她惊慌失措？

檀川没有言语，他不断念着咒语，手中的雷电也大了几分。他表情冷酷，没有丝毫犹豫，就将雷电猛地注入曲昭的头顶。

玲珑凄厉的尖叫声响起，她在雪地里来回滚动，不断地求饶，然而这雷电无休无止，让她整个灵魂都在颤栗。

曲昭同样感受到了这尖锐的疼痛，然而她始终握着黑色巨剑没有放手。她死咬着牙，那一簇雷电通过她的身体流窜入黑色巨剑，电光火石之间，黑色巨剑轻轻地晃了一下，随即发出一声巨响，海面开始翻腾，意识海里的一切都发生了错位，随即曲昭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……

当曲昭恢复意识的时候，海面已然恢复平静，而矗立在深海里的巨剑消失不见，曲昭凌空站在海面上，感受到了来自体内汹涌的剑意。

一套熟悉的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被曲昭使出来，往日她的剑招虽然娴熟，却总有几处地方有些稚涩，难以连贯。如今她手中无剑，人剑合一，在这宽广的海面上肆意地运用，好不快哉！

剑招使出来后，曲昭感觉自己吐出了一口浊气，浑身体态愈发轻盈，她能感受到黑色巨剑在她体内孕育着的巨大能量。然后她不由自主地掀开了自己的左手腕，发现那里赫然躺着一个黑剑的标识。

曲昭已经感受不到雷电带给她的冲击，相反的，檀川的惩罚带给她的是无穷的力量。然而，身体处已经到达了极限，玲珑的惨叫声令人不忍耳闻。

曲昭知道，很快就要到达玲珑的极限了。

而她现在只需要等。

“阿昭你不要怕啊，等我把这个恶灵消灭了，到时候我一定会重塑你的，你再忍一下，很快的……”檀川不断地安慰着曲昭，脸上却露出疯狂的笑意。

曲昭觉得这人简直是个疯子，她不再理会檀川的言语，而是专注地看着玲珑。

此刻她伏在雪地上，微弱地喘息着，似乎在须臾之间便会消散。

“玲珑，就这样死了，你甘心吗？”曲昭的声音如同神明降临，重重地在玲珑耳边回想。

甘心吗？玲珑露出些许迷茫的纯粹，此刻她已然意识到自己不过别人手中的棋子，他们让她相信未来，然而她没有过去，更加也不会有未来。玲珑心中升出无限的悲凉来，好像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场笑话，一场轻易就能戳破的骗局。

是啊，攻略成功一个男人，就能让原本的宿主消失，这简直荒谬至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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