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檀川似乎愣住了很久，等他再次抬眸的时候，眼里已经冰冷无比，他手里凝聚成一团雷电。和刚才的小打小闹不同，那雷电滋滋作响，带着紫色的光芒。

他没有犹豫，直接朝曲昭扔了过来。

曲昭奋力抵抗，还是没有躲过去，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愈加透明了。她伏在地上，重重地喘着气。

“阿昭，我这般喜欢你，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？”檀川走到曲昭身边，蹲了下来，眸中冰冷无比，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连唯一的一点温暖都要夺走？阿昭，你对我公平吗？”

“喜欢？”曲昭冷笑一声，“你这人懂什么喜欢，别再说这些话了，根本不适合你。”

“你说的是啊。”檀川猛地捏住了曲昭的下巴，他的手不断地用力，掐得曲昭的下巴乌青一片，“那你说，按我的为人，得罪了我的人，你必定要以死谢罪啊。”

随着檀川话音刚落，曲昭的灵魂就感觉到火烧一般疼痛，刚才只是在脖颈处，此刻却依然蔓延到了全身，让曲昭也不由得翻滚在地。雪地的冰冷加上身体的灼烧，让曲昭生不如死，她死死地咬住嘴唇，忍受住痛苦。

“曲昭，不要再逞强了，你还是服个软吧。”玲珑见状劝解道，“你和我不一样，只要你服软，还是有活命的机会的，你没必要把自己的命搭在这里！”

“啪！啪！啪！”檀川不免鼓起掌来，“阿昭，你听听，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，你这般执拗的性子，只会害死你。”

曲昭依旧往前翻滚着，她似乎有些神志不清，整个人居然往晶核方向滚去，不一会儿，就有两只火虫伸长了脖子，猛地将獠牙咬在了曲昭灵魂上。

“大……大人，你饶了曲昭吧，这样下去她会灰飞烟灭的。”玲珑哀求道。

“救她？”檀川勾了勾嘴角，冷眼看着，并没有要相救的意思，反而说道，“这是她的决定，自然该承受后果。”

“大人，您不是说喜欢曲昭吗？为何这么快就放弃了，您难道就不想等到她对您敞开心扉吗？”玲珑又说道。

“你这蝼蚁怎的这般可笑，前一日你们分明还是死敌，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，如今倒充起好人来了。等办完了事，腾出空来我就收拾了你！”

檀川凶狠的话让玲珑不禁瑟缩了一下。

“不过你有句话倒是提醒我了。”檀川打了个响指，顿时盘旋在根茎上的火虫都扭曲起来，随后一一钻进了曲昭的灵魂里，曲昭疼得瞬间尖叫起来，额间也满是细汗。

檀川伸手为曲昭抹去细汗，又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面颊，哄道，“阿昭，别怕，我就是想看看你的真心罢了。”

曲昭被迫仰着头，身体的剧烈疼痛让她整个人抽搐起来，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檀川，里头是满满的桀骜不屈，还有深深的蔑视。

檀川被这样的眼神激怒了，他嘴里念起了咒语，那数十只火虫瞬间在曲昭的身体里快速蠕动起来，而且很快钻进了曲昭的意识海，在里头翻滚起来。

曲昭凄厉的叫声盘旋在雪空之中，她的手死死抓着雪地，因为寒冷手已经成了青紫色，尾指的指甲更是脱落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
玲珑被这样的景象吓得直接失语了，她闭上了眼睛，死死地拽紧曲昭的衣袖。她此刻无比希望自己能够消散，至少不用再忍受这恐怖的一幕。

过了一会儿，曲昭已经没有半分气力，她伏在雪地上，似乎没有了生息。而那些火虫也从曲昭的意识海里鱼贯而出，又回到了根茎之上，似乎欢喜地同檀川在交谈着什么。

“深海？”檀川愣了愣，发出一声嗤笑，“阿昭，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的，为何你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呢？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，就算有，我也可以让你变得和我一样。”

这么说着，檀川扶起曲昭，将她抱了起来，试图将她拖出自己的意识海，曲昭却死死地拽住了檀川的手。

“怎么？你真要死在这儿？”檀川皱紧了眉头，“如果你决心如此，我也不勉强你。”

曲昭却拽着檀川的手臂，一点点地向上挪动，然后将自己的脸慢慢凑向了檀川的耳边。

檀川被她这一举动惊到了，以为她回心转意，脸上顿时一喜，然而曲昭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的心如坠冰窖。

她的声音有些沙哑，说道，“檀川，原来你并不是没有弱点啊。”

檀川的脸僵硬了一瞬，随即将曲昭拽到他身前，死死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又笑道，“你又诈我，弱点？我竟不知道我还有这种东西呢。”

“你看地上的小芽儿，它不是长于火虫之上的吗？为什么你不把它也复原呢？”曲昭睨了檀川一眼，笑道，“那是因为你也复原不了，不是吗？你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修复的。”

“就凭这点？”檀川没有否认。

“听说你身体一直在腐烂，没有修复好啊。”曲昭继续说道，“我就很想知道，你是为什么不修复呢？那个让人身体一直腐烂的东西又是什么呢？”

听到这话，檀川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。

“直到你自己道出身世，我回想了那日的情形。”曲昭突然笑了一声，“原来你的弱点竟是通天雪呢。”

檀川放开了曲昭，一个人站在雪地之中，冷笑一声，“原来刚才你是在试探我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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