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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神王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酒肆。
青禹神王已在城外等候多时，望见老神王走来，他随手隔绝一座小天地，沉声道；“我知道慕璃是您最疼爱的孙女，她也是我族最有天赋的后辈，可为我族的千秋万代着想，该舍弃的东西就该舍弃。你如此纵容人族，假以时日他们真成长到不可控制的地步，对于我族而言将是灭顶之灾。”
老神王静静地看着他，淡然道；“我来问你几个问题，你说这次姜武会在下界接引一些什么样的人到上界？”
青禹神王愣了愣，这个问题与三眼神族何干？值得多想吗？
但老神王既然如此问，必然有他的道理，青禹神王还是认真地想了想，道；“自然是他的亲朋好友以及最有天赋的人族修士。”
老神王点了点头道；“确实，换我也会这么做，只有让那些最有天赋的人族修士登临上界，他们才能尽快成长起来，成为姜武的左膀右臂，人族也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崛起。”
“这对于我们来说，不是好事。”青禹神王咬牙切齿。
人族下界最早掌握在人族手中之时，便是一处培育人族强者的沃土，昔年诸多人族圣人都是来自那片土地。
诸圣之战时，人族覆灭，三眼神族掌控了人族下界，可最初的几次收割并不顺利，那片沃土仍不断孕育人族强者，曾几度让三眼神族损失惨重。
后来三眼神族花费了极大的心血与代价，对人族下界进行数次残酷的血洗与镇压，直到将那片沃土打得支离破碎，他们才彻底改变下界大势，让其沦为生养祭品的羊圈。
而现在，三眼神族好不容易稳固的大局，或将因为姜武，因为这一份契约书而改变。
“为何不是好事？”
老迈神王神秘一笑，温和的眼神也变得阴鸷起来，他道；“让姜武把下界有天赋的人族修士聚拢起来，不是正好可以一网打尽吗？”
青禹神王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震，不禁瞪大眼睛。
“可您不是已经签了血契书，我族在百年内不能对人族动手吗？百年时间，说不定人族会强盛至极。”
“屁话！脑子白长了吗？我族不能动手，其他神族不能动手吗？”老迈神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，最后又道；“七界神族，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满人族的鲜血？他们会坐看人族崛起，无动于衷？只怕今日的消息散布出去，那些高高在上的真神都会坐不住。”
青禹神王恍然大悟。
对啊，三眼神族不能动手，不是还有其他神族吗？
远的不说，就瑶光的几大神族，当年都不知道屠杀过多少人族，他们难道就不怕人族崛起之后的报复？
老迈神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，没好气地道；“时代变了，姜武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让人族再次崛起，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，让他去与七界神族斗？坐收渔翁之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？哪怕……”
这个哪怕说出口后，老神王自己都笑了，怎么可能的事情？
可万一有呢？
他还是说了出来，笑道；“哪怕人族崛起之势不可抵挡，我们这不是还有后手吗？慕璃那丫头，现在在姜武手里不是坏事，她或许能为我三眼神族做点什么。现在，你知道璃儿的重要性了吗？”
老神王不愿再多说什么，拂袖而去。
青禹神王伫立在原地，细细回想老神王的每一句话，忽然就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，忍不住钦佩之心，朝着老神王离去的方向恭敬作揖，轻声道；“受教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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