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四章 婉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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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知府看到他们的神情，解释道：“石学士、范大人，这个婉蓉姑娘虽出身倡门，可品行高洁。她本来是大名保定人。去年随父亲来扬州经商，可是其父遇到扬州的繁华，把持不住，染上了嫖赌的恶习，欠了许多债务。婉蓉看到父亲被人追究债追得没有办法，于是和她的丫环小茹坠入绣红楼做了乐妓，以卖身钱帮她父亲还债。后来他父亲羞愧之下不知所踪。这个婉蓉姑娘人生得好看，还弹得一手如同天籁般的琴，很快就绣红楼打响了名声，难得她虽入红尘，但品行高洁，从来不留客人过宿，海客沈曾出五千贯的天价买她的初瓜，都被她拒绝。这一点上她和石学士有着异曲同工的味道，她说过钱是好东西，但处理不当，反而是一个祸害。”

老太太听了连说这是一个好姑娘。石坚心中又鄙夷了老太太一次，他知道老太太因为有了自己这个孙子，听到那个人孝顺，就认为那个人好，何老四差点使自己几年心血白废，她还逼着自己代何老四求情。

正说着，两个少女走了进来。前面的少女大约十五六岁，穿着一身淡紫色绣菊花压金镶边的裙子，大概夜色来临有些寒气，外边还套着一件粉色格条纹夹袄。她走路姿态娉婷安祥，脸似白玉，眼似黑珠，身材也十分地匀称，让人觉得她美丽的外表中自然而然透露出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。她打扮也很朴素，只是脸上淡淡抹了层红脂，手腕上戴着一对碧绿的手镯，越发映衬出她皓腕晶莹剔透。她后面一个年纪小的姑娘，长得也清秀，只是无论容貌还是气质比起这个少女都差上一大截。她大概就是严知州所说的那个丫环小茹。

见了这样的人材，石坚、范仲淹都齐声心中喝了一声彩。老太太是欢喜得眉毛儿皱一起。

婉蓉来到众人面前，首先她向老太太行了一个大礼，说：“奴婢见过老夫人。奴婢早听过老夫人的大名，老夫人品德端庄仁慈，晚年遭此巨变，依然教出一个天下为之称奇敬佩的孙儿，奴婢仰慕万分，今天一见，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。”

这一句话连夸带捧，将老太太乐得不知东南西北，笑呵呵地说：“老身也听过你的事，你也是一个好姑娘。”

然后她才一一按照年龄并不是按照官职大小行礼，这使人觉得她不吹捧拍马。

后带到石坚面前，说：“奴婢是对石学士仰慕万分，今天得见石学士也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份。”

石坚终于明白过来，哦，感情她也是为好奇心冲自己来的。他现都被这些粉丝们烦死，没好气地说：“小子只是多读了一些书，看到小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。和州还不知有多少人看到过小子，难道他们都是三生修来的福气？”

一句话差点将大厅里所有人噎死，连范仲淹也想：你虽然岁数还小，可也不能这样不懂风情，也不知你那本《红楼》是怎样写出来的？

老太太喝道：“乖孙儿，不许对婉姑娘无礼。”

婉蓉先也是一愣，然后微微一笑，说：“恭喜石学士。”

石坚被她说得一愣，奇怪地问：“我有何喜可恭。”

婉蓉说道：“石学士不象别人贪恋美色，说明石学士品德坚固，奴婢自然恭喜石学士。”

众人郁闷，原来石坚不懂风情到了好嘴里却变成了品德坚固，不过都称赞她好快的反应灵变能力，一个个额首点头。

只有红茑看到婉蓉这副样子，明白这个少女是冲着石坚而来，不满地冷哼一声。

婉蓉听到她这哼声，也转过身来，对红茑和绿萼行了一礼，说：“奴婢见过二位姐姐。奴婢也早听过二位姐姐的名声，二位姐姐品行优良，陪石学士身边红袖伴香苦读，还善待老夫人，奴婢也敬佩得很。”

只是一句话，立即将红茑气愤消除。石坚想这个婉蓉比绿萼还要鬼机灵。

婉蓉和众人见礼完毕，才说：“奴婢早听过石学士种种事迹，特别石学士为民不惜劳神，找出那些种植庄稼的方法，使天下多少人家从饥饿转为温饱。奴婢每每听到此处，都感到热血沸腾，心驰神往。没想到石学士来到扬州，奴婢这才登门打扰，万望石学士和各位大人莫要怪罪小女子。”

这女子每发一言，都让人深思赞叹，她不说钦佩石坚才学，而说钦佩石坚帮助大众，这样一来格调就高出许多，让其他人听了都深深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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