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 对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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莱娜略一思考，就明白了目前的怎么回事。

蝙蝠侠如果不是做好万全准备，不会轻易接触莱娜，他的设备上有影响、抑制魔力的装置，原先是防止莱娜对他使用魔法……不过目前好像把自己坑了。

布鲁斯和托尼猜的没错，在噩梦匣间他们的灵魂分裂成了两份，去经历各自的梦境，如果按照正常流程，莱娜收回匣中的魔力，两份灵魂会好好的合二为一，至多会有眩晕呕吐类后遗症。

结果在关闭空间时，抱住莱娜的小布鲁西不仅因为布鲁斯自身问题没能合体，还在体内形成了魔力的循环闭流。

也就是说布鲁西——由莱娜的魔力和布鲁斯的部分灵魂构成，要说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对。

那人形的巨龙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，她璨金色的眸子妆点着镜头，哥谭的天空又放晴了，总是这样，像是阴雨在躲避这位大公陛下，阳光重新破开乌云，莱娜勾起唇，当着所有人的面双手穿过布鲁西的腋下将他托举起来，小孩皱着眉，敏锐地觉得有什么不大好的事情要发生，可他挣脱不开，巨龙张口，声音响彻了她的领土：

“布鲁西，我的孩子，你终将继承我的领土，让哥谭传遍你的名号。”

这是——巨龙承认了！如果不是够不着，《哥谭日报》的见习记者玛丽几乎要将摄像头怼到布鲁西的脸上去。

光束零散地洒落在周围，镀上一层金光，驱散了阴沉的雾气，莱娜突然皱眉，她的屏障包住了两人，没让布鲁西在几乎是瞬移的速度下产生不适——他们降落在奈何岛上，阿卡姆的遗址顶端，这处建筑的骨架还坚强地屹立着。

蝙蝠侠很快判断出形式，在其他人包围过来时几番起落消失在镜头前，然后与赶过来的义子和同伴们狭路相逢。

面对神色古怪的同伴和外援，布鲁斯：“……”

——

莱娜挺满意奈何岛的环境的，所以想要将巢穴建在这里。

她喜欢居住在离领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，不去接触与打扰，只默默看着他们的生活。

不过在这之前，她得解决掉领地上的大大小小的问题，比如入侵者们，刚才她便感受到了无孔不在的入侵感，虽然这入侵者甚至是克制而彬彬有礼的。

他们在精神内部对话了。

“你好，提亚，我是查尔斯·泽维尔，一名变种人。”

“我不太好。”

哥谭意志重新包裹住了她，瞬息间莱娜就找到了泽维尔，只要他在哥谭，在莱娜面前便无处隐藏，“外来者，滚出我的精神内部。”

“我很抱歉，请相信我没有恶意，只是想和你谈一谈。”

莱娜想去找泽维尔，但她同时还看到了许多人，哥谭来了更多的外来者……

没什么好谈的，莱娜抗拒这种被控制的感觉，对方轻易破开屏障，进入了她的精神内部，莱娜将手指按在了布鲁西的太阳穴上……她听到泽维尔叹了口气，然后退去了。

莱娜不介意用威胁的手段去伤害好人，但她头一次觉得非常不爽——从前是她在戏弄对方，如今是她处在弱势地位，莱娜讨厌“被迫”这个词。

她讨厌这种无力感，讨厌了几千年。

愤怒像一颗种子，在心中破土而出，莱娜以及很久没体验过纯然愤怒的感觉了，布鲁西不安地抓住她的衣领，将莱娜从某种状态中拉了出来。

她和这个孩子对视了一眼。

布鲁西努力鼓起勇气：“放我下来，我想回家。”

“这里就是你的家，”莱娜指了指这片残破的土地，她面色平静地说，“从今以后你叫做布鲁西·莱因那特了。”

布鲁西看上去很生气，但他克制住了自己，努力和这头龙讲道理：“我姓韦恩，不是莱因那特，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我。”

对布鲁西来说，他不过是在离开犯罪巷突然出现在一个奇奇怪怪的地方，见到了未来的自己，又在一晚上出现在了别的奇怪的地方，因为每次都是瞬移，让这孩子有种做梦般不真实感。

或许父母被枪指着的那一幕也是梦呢？他们正在家中等他回来，这孩子努力说服自己，可还是感到委屈……被恶龙掳走的布鲁西小公主一直没能等到披荆斩棘过来的勇者。

“父母？哦，托马斯和玛莎吗？他们都死了，”莱娜看向自己的手指，随意地吐出残忍的句子，哥谭在晃动，海水缓缓升起，她像是和布鲁西商量，又是在宣布，“我父母也死了，我亲手砍下了母亲的头……这是幼龙亲自走向成年的重要仪式，我等着你砍下我头的那一天。”

布鲁西拥有优秀的魔法天赋，他将来可以变得很强大，于是莱娜顺从心意像是真正对待龙崽子一样对待他，这一刻她没发现自己的心思和母亲提亚玛特重合了。

弱者的愤怒……莱娜看向那双燃烧着的刚蓝色瞳孔，从幼年走到成年，布鲁斯就像是被无数次锤炼的岩石，他的人格是在这种境地下养成的，他的行事方法是随之变化着的，他破碎的灵魂会在没有记忆和成年的心智下做出什么来？他的未来会变得不一样吗，莱娜有些好奇。

然后她听到布鲁西说：“不。”

他神情惊惶而又不可置信，偏头看向韦恩宅的方向，是莱娜在欺骗他，还是布鲁斯在欺骗他？

海水倒灌，莱娜提着布鲁西飞起来，哥谭在与莱娜撕裂，这座城市意志充溢着愤怒与不可置信的心情……她失去它了，她在城市中的视野关闭了，城市对她关上了大门，但莱娜获得了更多眼睛。

一次性控制这么多人对巨龙来说也是巨大的挑战，她放弃了一部分意志坚定者，忍受着精神深处的疼痛感，让哥谭在海水中缓缓陷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