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恐怖直播（六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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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樱樱给自己灌了杯水，趴在餐桌上，双眼放空：“我们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……厨房里只有坏掉的人肉，客房里连泡面都没有，我是不是要饿死了。兮兮，我不想死得这么憋屈。”

这么长时间，只能喝水，而且是烧的自来水，味道奇奇怪怪的。

大中午的，每个人的午饭就是一大杯开水。。

柳兮兮食指指节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：“我们已经搜遍了所有的地方，没有钥匙，没有其他出口，也没有其他人。”

顾心裁道：“凶手还在我们中间。可是他为什么还不动手？想看着我们饿死？”

越青霆点燃一支烟，浅浅一笑，他的笑掩在烟雾之后，隐隐给人不真实感：“这不就是他们的目的吗，把我们关在这里，看着我们慢慢发疯，让人性的丑恶和美好交相辉映。”

“请不要在这个时候阐述你的艺术梦想。还有，请不要吸烟。”

“抱歉，这是我的习惯，”越青霆按掉烟头，一向迷离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，“我真是没想到能看到这样的场景。能够死在这里，或许还不错？”

傅斯年沉下脸：“现在最好不要说这些丧气话。”

“难道不是吗？我猜接下来我们就要互相猜忌，然后互相残杀，最后只剩下一个人，靠吃其他人的尸体过活，直至自己死亡。”

“你不要说了，不会这样的。”

顾心裁也忍不住喝止他，“只要我们一起努力，一定能出去。”

“你不懂，”越青霆惋惜地叹了口气，“正是这种不完美才让人永远铭记。”

柳兮兮给傅斯年使了个眼色，后者心潮澎湃，激动万分，趁着越青霆发表感慨的时候一手刀劈在他后颈，结束他的艺术宣言。

“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大正常了，而且我猜他平常，就会使用致幻剂之类的东西。”

柳兮兮摇了摇头，“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发现了，他的瞳孔很小，这是瘾君子的特征，而且他的手臂上有注射针孔。”

另外，前一天晚上，在那个吊灯砸下来的时候，她在越青霆的位置旁发现了一小袋成分不明的白色粉末。

当时越青霆的位置就在她和何樱樱的旁边，那个吊灯本来想砸的，不是她们，而是这袋东西。

再联想到这一天白天越青霆一反常态的亢奋状态，她有理由相信，越青霆给自己注射了一些东西。

何樱樱直接上手，翻出越青霆的手机，用他的指纹解锁：“这次好方便，不用猜密码了。”

越青霆的手机便签内都是他自己的日常感悟，何樱樱看得云里雾里，只知道他好像喜欢强调人性，但是又觉得人性很丑陋。

“诶……我们这个节目原来是他策划的吗？”

何樱樱飞速翻着那张便签：“将六人困在一座暴风雪山庄般密闭的空间，用一场虚假的谋杀案引起他们的恐慌，让他们陷入互相怀疑之中，进而开始互相残杀。将一切通过直播的方式直接呈现给观众，让观众了解到他们最真实的本性。”

傅斯年眼神阴郁：“原来是他做的，那他还在这里跟我们装模样。”

“不……我想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。”

柳兮兮沉思片刻，“我觉得这个构想虽然是他提出来的，但实际情况显然已经偏离轨道。他绝对没必要把自己也困在这里，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决心。”

不过他要是抱着必死的决心……那这就真的是无人生还了。

何樱樱可怜地看着越青霆：“我觉得越导还不想死，他还有他的艺术梦想。我们是不是去他房间看看？他一直都不愿意我们去的样子。”

傅斯年道：“我们不是找到凶手，就可以离开了吗？”

“是这样没错……可是他身上没有钥匙，我们打不开门。我们的任务其实是逃生。”

柳兮兮捂着额头，“看看钥匙是不是藏在他房间的哪里吧。”

顾心裁和傅斯年两个人扛着越青霆，还要走上十三层，全程十分艰辛。

如果电梯没有出问题就好多了，自从前一天何樱樱从那里出来之后，电梯就挂上了正在修理的牌子。

“越导看着瘦，其实很重吧。”

何樱樱和柳兮兮跟在后面，心疼地问，“要不要换我来？”

傅斯年那能让柳兮兮看轻自己，坚决拒绝，顾心裁欲语还休，只能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加油。他很想！他不要面子的！

顾心裁不得不不把自己的注意力发散到别的地方，忽略掉腿部的酸痛。

他不自觉地数着步数：“1,2,3……87,88,83……呸。”

他可能已经连数字都数不清了。

他看向傅斯年，心里暗自感叹，小年轻就是不一样，精力充沛，还有勇气谈恋爱。

“嗯？”